你的道路辉煌而充满血色。
它将布满荆棘和利刃,你能否成为后来者的先驱?
不要停下,你的同胞还在受难。
(资料图)
不要停下,你已成为历史的车轮。
时光不复返,流水不回势。
阻拦在你面前的人和事,都将被时代所摧毁。
......
博士面无表情的看着桌上的表格,这上面呈现的正是现阶段乌萨斯的财政情况。
战争是解决问题的手段,但它遗留的问题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纵使现在整合运动已经成功率领着感染者和人民推翻了旧乌萨斯,但是各种问题也在不断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感染者和普通人互相歧视,这种内心的成见不会在短时间内就因战争和科技手段就消失。
财政赤字以及战争破坏带来的直接或间接的经济损失让农民和商户都苦不堪言。
哪怕现在已经没有了贵族老爷和皇帝,但这片大地依旧充斥着各种不平等。
博士知道,自己的路还有很长,并非坐在这金碧辉煌、灯火通明的温暖大殿中就算成功。
但,万幸的是,他此刻已经成了这乌萨斯万千人民的信仰,他的一切行动和话语都被奉为真理。
但,不幸的是,他正是成为了这千万人民的偶像,一旦他离去将会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和后果。
他并不贪图权力,而是权力在攀附于他。
“霜星......你觉得我们成功了么?”
霜星安静的立在一旁,看着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打盹的男人,道:“没有,我们的道路远不止于此,虽然矿石病已经不再具有致命性,但也只存在于乌萨斯。”
矿石病,感染者,阶级,歧视,利益。
他们大力宣扬,在乌萨斯无论感染者还是普通人都会受到平等的对待,没有歧视,不会再有致命的伤痛。
这给了不少人一种信号,但也在人群中多了一种声音。
既然矿石病已经不再致命,那么普通人和感染者也就不再有区别,矿石病甚至会给人更强大的力量,那么......
这些稍显扭曲的声音开始发热,但立刻就被掐灭了。
因为这终究是病。
没有不利于人体的因素,那才是好玩意儿。
“是......只存在于乌萨斯。”
博士喃喃道。
除却乌萨斯外,感染者在哪里几乎都不受待见。
那些领导人,那些贵族,那些大腹便便的政客,那些穿金戴银的绮罗人,他们需要这种不平等的歧视,以养活自身。
底层人民,感染者,饱受苦难的群众,他们与奴隶无异,为生活所迫,为族群所困,为希望而活。
他们会因这些产生巨大的力量,而后被机械和工作榨干血肉,成为霓虹灯发亮的一簇冷光,成为广告牌上的电子零件,最后成为杯中并不怎么美味的红酒,被人一饮而下。
资本自降临这个世间,每一处毛孔都流淌着肮脏的血液。
但这就是现实,存在即有理。
如果掌握得当,这种模式,这种体系,这种力量,也可以给人带来机会,足够给人带来幸福。
这并非冒险之举,而是必经之路。
将荆棘的刺抹去,它会是一条好绳子,链接他和其他人的纽带。
“博士,你打算怎么办?”
霜星清冷的嗓音将博士从思考中唤醒,他答道:
“去卡西米尔。”
叶莲娜有些不解,博士起身,摸了摸她的头。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虽然我打心眼里不希望你们从政,不希望你们去干这些事,但我们必须去面对。”
“要保持住自己的初心。”
他笑道:
“你看,我们才建国不久,百废待兴,正是需要新生力量的时候,我们需要为这个腐朽的国家注入一些血液以保持生存。”
“大炎就在旁边,虽然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但以大炎那般多疑的性子,以及商业程度,要他们出手相助,恐怕乌萨斯会付出的代价我们承受不起。”
“玻璃瓦尔饱经战火,难民无处可去,不是好对象。”
“维多利亚......之前才揍过人家的大公爵,现在跑过去要资助......嗯,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们也不算铁板一块不是,可以作为备用选项。”
“伊比利亚就算了,太远了不说,本身也没什么好值得拉拢的。”
“至于哥伦比亚......”
“而后,卡西米尔就是不错的选择。”
他手指轻轻点着桌子,似乎目光已经穿越了千山万水,注视到了那片繁华奢侈的城区。
“巨额的收入,盲目的资本......他们可真是一块令人眼馋的肥肉。”
“况且,对待感染者来说,他们做的也不是那么地道不是?”
“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们都该去哪里一趟不是?”
为国家带来经济投资,为感染者谋得一条生路。
他将会去那个地方,告诉世人,感染者还有一处可去。
“对了,听说罗德岛似乎也在那里?”
(由于博士出走等种种原因,外加上方舟时间线乱窜,此处设定长夜临光时间点开启为1098年)
......
“博士,为什么你带着塔露拉去卡西米尔,而不是我?”
“她还需要成长,叶莲娜。”
“那我呢?”
“你在国内主持大局,我有分身会辅助你。”
“而且......你的技艺在国内更好施展,说不准在我们走之后会有些客人登门来访。”
“好吧......塔露拉,不准偷吃!”
“......”
“我会让早露协助你,老爷子和将军他们或许有些守旧,但是意见不可不听,若是真遇到拿捏不住的事情,随时联系。”
......
“你好,元首大人。”
“不,还是叫我博士吧。乌萨斯没有元首,我们只是代表人民而来。”
“......乌萨斯的博士,啊,真是冒昧了,我原以为短短时间内能够改革乌萨斯的领袖应该是......”
“一个糟老头子?”博士微笑,“罗素女士,我想我们不必如此拘谨,你也不必对我如此谨慎。”
“呵呵,博士先生,说实话我们对你很难不谨慎。”
“是因为害怕卡西米尔成为乌萨斯的下一个目标?”
罗素没有开口,只是保持微笑。
“放心,罗素女士,乌萨斯没有对外扩张的打算。”博士笑道,“相反,作为新年来第一个访问的国家,我们带来了足够的诚信。”
“相信我们的谈话会十分顺利且愉快。”
......
“博士,将药剂这么轻松的交出去,不会出问题吗?”
“安心,塔露拉,药剂而已,又不是配方,以他们的技术要撑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
“况且,他们做出来了又如何?得利的是感染者,也就是我们不是?”
博士打个哈哈,瘫在沙发上。
“啊,这一次外出访问就当休假好了,累了这么久也该休息休息了。”
塔露拉也坐在了博士的旁边:“博士,注意形象,还有外人在呢,你现在好歹代表着乌萨斯。”
“......没关系的哦,塔露拉女士。”粉头发的扎拉克安静的立在一旁,“我现在只是担任博士的护卫而已。”
......
“博士!”
一声呼唤,阿米娅飞奔似的扑进博士的怀抱,用力蹭了蹭他的胸膛。
“阿米娅,过得还好吗?”
他宠溺地摸了摸阿米娅的头发,坐在了沙发上。
远处也走来了几个人,有熟悉的,又不认识的,但毫无疑问,她们都是冲着博士来的。
“芙蓉,临光,真是好久不见。”
平淡温和的嗓音在众位干员耳边回荡,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博士!”
芙蓉也跟了上来,只是手里还不忘拿着她的营养餐。
“博士。”
临光微微行了一礼,眼中有一丝喜悦,更多的是出于礼貌的尊敬。
而身后跟来的两位萨卡兹女性看不出什么表情,其中那位身着黑袍的女士凝视着博士,没有言语。
在她看来,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过去相差甚远,仿佛是两个人。
博士注意到了站在玛嘉烈身侧的两位萨卡兹。
“这两位是......罗德岛的新干员?阿米娅,不为我介绍介绍么?”(此前,失忆的博士从未见过闪灵与夜莺)
刚说罢,博士突然不再言语,那双眸子变得诡异的平静,直直地注视着对方。
或者说,女人怀中的那把不曾出鞘的长剑。
“啊,博士,这两位可不是新干员了,她们是......”
阿米娅本来还兴致勃勃地做着介绍,但说着,她突然注意到诺大的房间安静了下来,一股无言的讶异和沉默充斥着空气。
“萨卡兹的赦罪师,闪灵。”
塔露拉道。
“以及,笼中鸟,夜莺。”(虽然不认识,但来的时候博士已经做足了请报工作,即便未见过真人,猜也能猜的出来)
阿米娅坐在博士的一旁,仰视着博士那逐渐冰冷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汪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大海。
博士凝视着闪灵,而闪灵也直视着博士,无形的气场在空中碰撞,所有人都安静的默立在原地,沉浸在寂静中。
“闪灵......怪不得你会取这个称号。”
博士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低沉。
那双眼几近悲哀而又嘲讽地看着那把古朴细长的铁剑,在众人的面,提出了问题:
“赦罪师,你有办法赦免自己的罪么?”
“或者,你有办法赦免萨卡兹的罪行?”
接连的问题让闪灵沉默不语,甚至感觉到有一丝压抑,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面向博士的方位,她只能隐约看见一颗隐藏在霞霭中的恒星,那么温暖,散发的温度却又冰冷刺骨。
“......真是悲哀。”
在将目光接触到那把剑的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令人恶心的力量,足以反胃。
恶臭的灵魂熔炉,是成千上万人不得安息的坟场。
它被铸造成了一把剑,无时无刻散发着世间最不该有的恶臭。
他轻轻叹息一声,将目光继而转向一旁坐着的羸弱女孩。
“......夜莺,我有把握治疗她的病症。”
博士看向这位提灯女神,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诶?”
所有人,除却塔露拉和不明所以的赛诺蜜都疑惑出声,他们知道丽兹的病症如何,也知晓她的身体有多羸弱。
连凯尔希都无法治好的病症,博士说他可以做到?
闪灵也顾不上刚才博士对于自己近乎是斥责的提问,连忙道:“你......您说的是真的?”
“现在,我在这里,是以乌萨斯的形象坐在这里。”博士的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平淡的小事,“既是一国之代表,自然不会戏言。”
可在场的,恐怕唯有塔露拉知道,博士或许能救得了天下人,却救不了自己。
因为,代价便是博士的生命。
哪怕只有一丝丝的能量,也是从他生命中剥离而出。
聚沙成塔,积水成川,总有一天,他可能会因为战斗和医治而丢掉自己的性命。
“不过现在,我没有功夫管这些。”
博士起身,摸摸阿米娅的脑袋。
“我来这里是要与罗德岛谈一些合作事宜,之后我还要与一些人共进晚餐,所以不能再逗留了。”
“来吧,阿米娅,跟我来。”
“我会尽一切可能帮你。”
......
“这个东西,你要收好。”
阿米娅握着手中白色包装的药剂,久久不言。
矿石病......她们痴痴追寻的解药,她们梦寐以求的良方,此刻就握在她的手中。
好似梦幻,有些不真实。
之前新年时,博士其实已经给她通过电话,告知了一些信息,但当她真正拿到的时候,依然觉得和做梦一样。
“阿米娅,我只能给罗德岛提供药物,至于如何合成,如何配比,这些机密的东西我不能给。”博士郑重道,“哪怕是现在可能有不少人已经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了这些东西,甚至弄到了手,这也是绝密。”
是的,哪怕他一直坐镇着乌萨斯,一直由身边的人掌控着矿石病药剂的研究和发放,他依然觉得会有人有能力从各种角度,各种方面去觊觎这东西。
他们能够拿到样品乃至是完整的药剂,但他们绝对造不出来。
“因为这药剂的成分,有很大一部分是根据对于我血液的研究为基础的。”博士握着阿米娅的手,掌间发出点点温和的白光,“所以它没可能被复制。”
除非有一天自己被俘,但,那可能吗?
“博士,这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么?”阿米娅一脸担忧。
他摇摇头,嘱咐道:“阿米娅,药剂很贵重,目前以我们的能力暂时还没办法大规模的生产,缺乏资金支持不说,原料也不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虽然乌萨斯愿意给罗德岛周期性地提供药剂,但不代表这东西不会被抢。”
“人心难料,众口难调,它是拯救生命的良药,也可以是毁灭人希望的毒液。”
博士松开了手,阿米娅的矿石病他已经降低到了一个限度,他的额头微微冒出了汗液。
小兔子的体质有些特殊......彻底根除说不准反而会害了她。
“博士,我明白的,这也是罗德岛的责任,更是我们前行的意义。”阿米娅眼神坚定,她看到了博士面色突然有些苍白,立刻紧张起来,“博士,您没事吧?”
“没事。”博士摆摆手,询问道:“阿米娅,你现在觉得身体好些了吗?”
“这......确实,不痛了?”
“很好,阿米娅,你要记住我说的话,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多问问凯尔希,实在解决不了的难题,可以直接问我,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现在,把临光叫进来,我有些事,要和她说说。”
......
“博士。”
“不必拘谨,坐下说。”博士招呼着玛嘉烈坐下,“现在我坐在这里,不是以乌萨斯官方的身份和你交谈,只是以‘博士’,一个关心你们的朋友来聊天。”
“首先,我要确认一件事,临光,你不是感染者。”
“对吧?”
......
“你把这东西给夜莺带着。”
“博士,这是......”
“只是一串好看的项链罢了,算是乌萨斯的善意,对于感染者的庇护。”
金色的鸢形项链在临光的手中发出微弱的光芒,一闪即逝。
“然后这东西你等会儿拿去给夜莺用了,用前记得酒精消毒再扎,打胳膊就行。”
“这是......难道是之前博士您提过的......”
“心里明白就好,去吧。”博士摆摆手,又道:“虽然一贯小小的药剂不足以让她痊愈,但是足以减轻她的痛苦。”
“夜莺的病症有些复杂,但想要站起来,并非不可能。”
临光站起身,深深向博士鞠了一躬,却被对方拦住。
“说了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帮助你们的,怎么还和我客气?”他微微一笑,“去吧,不要忘了之前我给你说的话。”
“就看你的光芒能不能赢过这城市的灯光了。”
......
“砾小姐,麻烦你守在门外,我和塔露拉有些事情要谈。”
“好的,遵从您的安排。”
待塔露拉进入房间,房门关紧之后,博士坐在了沙发上。
“这位四阶征战骑士,实力不弱。”
塔露拉随手拉了个椅子,坐在博士的一旁。
“嗯,卡西米尔想借此监视我们,顺带探出更多的情报。”博士品了一口已经凉掉的红茶,砸吧了下嘴,“不过这位砾小姐似乎并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打算?”
“......博士。”
看塔露拉这副模样,博士微微一怔,好笑道:“......想什么呢,你以为我把你单独叫进来是要做什么吗?”
“再说,你以为这房间真隔音啊?”他打一个响指,从墙上的壁画后、桌下的缝隙处以及窗边的菱角处都忽地飘出了一丝白烟,“这卡西米尔的灯光可以照耀到他们想要照耀的任何地方,那些污秽黑暗的地方不过是他们故意留着的罢了。”
“一方面来,养寇自重。”
“另一方面来,虽然手段比较肮脏,见不得人,但却能实打实的带来利益。”
“这一点,我可能确实不如他们玩得溜。”
当利益足够大时,再脏的东西也能冠冕堂皇的披上光明的外衣,呈上桌来。
即使民众知道这糖衣下是什么shit,他们也只能咬着牙吃下去,不吃便没有活路。
久而久之,这便成了一种常态,哪怕他们明知这东西有害,也会趋之若鹜。
“塔露拉,今晚的晚宴,我改主意了。”博士将大衣口袋中的邀请函递给了年轻的德拉克,“今晚你去。”
“我?”
“不错,虽然你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但是交际上的东西你还需要多加锻炼。我会让Guard和你一起去,这个小子还算机灵,有他配合你我会更放心些。”博士点点头,“你要去好好看看,这卡西米尔光鲜亮丽下那腐烂的果实,去看看那些自诩达官贵人的肮脏模样。”
“然后你会发现,这就是资本的真实模样,那些人就是一帮臭水沟里的蛆虫。”
他说的有些口干,于是将红茶一饮而尽。
“卡西米尔是一颗外表透红,看起来口感醇厚香甜的苹果,这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寻找发财或出人头地的机会。”
“然后再咬下第一口,尝到甜美滋味的同时,他们就会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停下了,因为他们看到了这果实腐烂的模样,他们满嘴都是虫子啃食过的壤,他们已经置身其中。”
塔露拉接过邀请函,点点头,问道:
“那我们为何还要引进这种如同毒药的体系?”
博士站起身,摸摸塔露拉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摸人脑袋。
“是毒三分药,资本也是一种力量。”
“力量不分善恶,只看它的掌控者如何运用。”
“我们需要资本,但是在喂养这头洪荒猛兽的时候,我们也需要制定诸多规则给它牢牢套上枷锁,不可以放任它自由成长,除非你希望乌萨斯变成第二个卡西米尔。”
说罢,博士向外走去。
“你好好休息,没多久你就得出发。”
“那你去哪儿?”
博士将一顶黑色的帽子从衣架上取下,打个响指。
“我去邀请砾小姐逛会儿街。”
写在后面:
嗯,没啥好说的,长夜临光本身文案不错,剧情中博士表现对于他的人设来说还算及格。
本篇只对于卡西米尔的资本以及感染者处境有感而发。
顺带一提,方舟的文案表现,根本配不上博士的设定。
依然是欢迎大家在评论区友好讨论,不论你是想说博士的人设还是背景故事,亦或想说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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